尤其姜寧并不強壯,具有種反差的感覺,如果是個中年胖子,搬這些東西,薛楚楚根本不會驚訝。
之前在租房,外面有人打狗,薛楚楚害怕,不敢開門,當時姜寧讓她開門,虧她當時還擔心有危險,原來姜寧早有依仗。
薛元桐替他鎖好門,然后跑到姜寧身邊:
“辛苦你啦,我?guī)湍隳命c吧?!?
然后她從里面拿出大可樂,拎在手上。
薛楚楚說:“幫我拿一份?!?
于是,薛楚楚得到只剩下半桶油的油桶。
姜寧托著箱子,拎著純凈水桶,兩個女孩跟在后面,聊著悄悄話,不時朝姜寧的背影,看上幾眼。
很快,登上河壩。
薛楚楚經(jīng)常來河壩,但每次騎著電瓶車,匆匆一閃而過。
從沒像現(xiàn)在這般,站在河壩,遙望下方的波光粼粼的河邊。
春風溫暖,陽光恰好,清新的空氣帶著花草的香味。
河壩安靜,沒有市區(qū)老城的喧囂,天地自然,讓人心情澄凈放空。
薛楚楚清冷的面孔,線條柔順了些,她腳步輕快起來,拎著的半桶油,更讓她有了幾分真實感。
姜寧順著大壩繼續(xù)往前,前方數(shù)百米外,河壩下有片開闊平地,青草鋪滿地面,一個個小帳篷搭在草地上,大人小孩,男男女女,成塊的或站著或坐著。
“哇,好多人!”薛元桐指著草地歡呼。
三人一路朝小草原前去,距離小草原越近,壩上停放的車輛越多。
姜寧帶著一堆東西,自然引得周圍的人的望過來,他們多看了兩眼,隨后則不太關(guān)注。
姜寧的神識,掃向整個小平原,瞬間找到耿露的位置。
她正和幾個同學玩撲克牌,十分投入的樣子,并沒注意到這邊。
姜寧收回了神識,他不是主動的人,自然沒和耿露打招呼。
“我們?nèi)ツ沁叀!毖υ┲钢拷舆叺牡胤?,那邊青草稀疏,沒中心處茂盛,勝在僻靜,不用和別人擠在一塊,風景也不錯。
薛楚楚望了幾秒,說道:“我覺得那塊地方不錯?!?
她和桐桐一樣,從農(nóng)村來市里上學,家庭不好,不喜歡和別人混在一起。
“嗯好?!苯獙幾叩胶舆?,將箱子和水桶放下。
薛元桐說:“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們了!”
她從箱子里取出墊子,鋪在草地,又理平了,再從箱子里取出小馬扎。
這是此次野餐,唯一的小馬扎。
薛元桐抱著馬扎,送到姜寧面前,鄭重道:
“姜寧,這是我的寶座,我將它正式賜予你,你以后好好待它?!?
姜寧瞅了她一眼,語氣平平:“放下吧?!?
薛元桐認為他的態(tài)度,略微不尊重自己,旋即,她想到姜寧帶來的兔子肉,沒和他計較。
薛元桐整理雜物時,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草地。
她忽然驚道:“姜寧,你看你看,她在用魚竿放風箏哎!”
姜寧早就發(fā)現(xiàn)了,只見草地中央,有個小女孩握著魚竿,天空連著風箏。
他說:“有時釣不到魚,就會這樣玩?!?
“咯咯咯?!毖υ┬χχ?,突然回憶起上次她一條沒釣到的經(jīng)歷。
她小臉笑容消失了,維持著顏面,故作輕松道:
“是啊,釣不到魚真可憐。”
她不再糾結(jié)釣魚話題,轉(zhuǎn)而打量河邊。
薛元桐跑過去,來來回回,搬了幾塊大石頭。
她翻出來一把小鏟子:“我早有準備?!?
她抄起鏟子,在地上挖出來一個小坑,隨后把大石頭推到邊緣,堆的嚴嚴實實,再把鐵鍋架起來。
薛楚楚有做飯的經(jīng)驗,她很快發(fā)現(xiàn)了桐桐的打算:
“燒火做飯?”
“對呀,今天做紅燒兔兔!”薛元桐握著小拳頭,她現(xiàn)在很餓,干勁滿滿,因為很快就能吃到美味了。
“楚楚,你在這邊盯著,我撿柴火。”薛元桐正準備出發(fā)。
姜寧從馬扎上起身:“我來吧,你留下等著?!?
如果真讓薛元桐撿柴,不知道多久才能撿齊。
薛楚楚說:“我一起去,這邊讓桐桐看著就行,人多力量大,我們盡快撿好做飯。”
聽到兩人的理由,薛元桐算是有點自知之明,沒再繼續(xù)堅持。
她說:“行吧,我洗洗素菜,擺擺水果。”
然后,姜寧和薛楚楚朝小樹林走去。
冬天剛過,林子里有不少樹根,姜寧不時撿起,很快搜尋到一堆。
薛楚楚平日里不愛說話,她和桐桐是兩種性格,偏向于冷漠。
故而樹林里頗為安靜,只有腳踩在落葉的雜音,以及偶爾的鳥叫聲傳響。
兩人無話,可薛楚楚卻反常的不覺得尷尬,姜寧給人的感覺特別舒服,哪怕不講話,氛圍也輕松自然。
安靜的環(huán)境,重復(fù)的動作,人容易多想,薛楚楚不免想到了桐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