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守著這巷子門口,狗過了也得挨一巴掌,更何況這娘倆個?
老頭子他欺負(fù)的就是這種人!
他瞧了瞧邊上默默抽煙的貨車司機,老臉虛偽的笑:
“咱不難為你,這年頭誰都不容易,妹兒,你到那邊店里買包煙,我馬上給這車移開?!?
他又講道:“我最好一口玉溪?!?
華鳳梅氣的不行,老東西太不要臉了,還抽玉溪,她是農(nóng)村人,村里吃席,有錢人家用的才是玉溪煙,一包20塊錢。
她搬家請個車,才多少錢?
到這里卻平白挨一刀,以華鳳梅簡樸的性格,如何愿意?
華鳳梅板起臉:“不進了,我們把東西搬到這邊。”
她不是城里人,又只有娘倆,肯定斗不過城里的老家伙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華鳳梅不想找麻煩,只能自己忍了。
老頭子一聽這話,面上難看,毫不客氣:
“行,你搬你搬。”
如果貨車開進巷子,能少搬百十米,不開,那就讓她們費勁搬。
老頭子還真給她們好臉了,他嘴里禿嚕,一副想罵人的樣子。
顧阿姨同樣惱火,可犯不著和這種人計較,對方是本地人,說不定有關(guān)系。
就當(dāng)她們妥協(xié)時,邊上的姜寧見擺不平,主動走上前。
顧阿姨見到后,還喊了聲名字。
姜寧一言不發(fā),邁步上前,手伸向小鐵車。
那老頭見狀,心中大怒‘你敢動我的車!’
他大喝一聲,正想罵人,就見姜寧單手一搭,隨便一提,將小鐵車直接提起,順手一丟,給丟到巷子外了。
輕松的跟隨手丟了塊小石子。
老頭的話卡在嗓子里,硬是沒說出口,他清楚他打燒餅的小鐵車有多重,別說現(xiàn)在,換作他年輕時,根本別想提起。
他直愣愣的看著姜寧,迎面對上小伙子平靜的眼神,心里一個激靈。
老潑皮也怕年輕氣壯的小伙子啊,尤其對方十六七歲,剛才還露了一手,真打起來,不把他按在地上揍,而些這種人下手沒個輕重。
老頭年齡六十出頭,還有一二十年大好年頭,萬一被打哪了,以后還快活個屁。
他一聲沒吭,認(rèn)清時勢。
“華阿姨,讓車開進來吧。”姜寧面色如常的交代,一副隨手而為的樣子。
身后的薛元桐崇拜的看著他,不愧是她養(yǎng)的姜寧,就是可靠!
華鳳梅表情復(fù)雜,心里又感到解恨,她奈何不了的事,換個男人過來,隨手給解決了。
她連連朝司機喊:“行了行了,能開進去了?!?
先前默默抽煙的司機,拉開車門,給貨車開進巷子。
“虧的你來了?!鳖櫚⒁谈锌?。
如果換作她們村里沒上過學(xué)的農(nóng)村婦女,能把這老頭嘴撕爛。
偏偏她和鳳梅不是那種人,屬于讀完了初中,懂得道德標(biāo)準(zhǔn),偏偏又沒多少本領(lǐng)。
貨車開進寬巷子,但左邊還有一個窄巷子,這條巷子開不進去,只能靠自己搬行李。
薛楚楚正從樓上往下運行李,小姑娘白嫩的胳膊拖著一個大麻袋,艱難的下樓梯。
平時的干干凈凈全沒了,體恤沾了灰塵,額頭浸濕,好看的劉海凌亂粘著。
薛元桐叫道:“楚楚,我來幫你了!”
她撒起腿,幫楚楚一起搬東西。
“麻煩你家了。”華鳳梅歉意的說,“等我搬完家,請你們吃頓好的。”
“不麻煩?!鳖櫚⒁桃黄饚兔?。
至于姜寧,則負(fù)責(zé)將樓下的行李,運到貨車上。
畢竟住了一年,楚楚家雜七雜八的東西不少,鍋碗瓢盆,一個沒放過。
姜寧往往一手一個,輕輕松松拎到車上,他動作很快,樓下的行李還不夠他拎的。
華鳳梅見貨車上還有空位,就把顧阿姨的電瓶車送上去了,她坐在露天的車斗里看著行李,至于顧阿姨則坐在副駕駛。
貨車發(fā)動,倒車倒出巷子。
原地只剩下三個少年少女。
薛元桐揮動小手扇風(fēng),剛才可把她累的不行,喘氣都費勁。
稍微歇了兩分鐘,她滔滔不絕的和楚楚講起,姜寧在巷子口的壯舉,什么單手拎起小鐵車,震懾老爺爺,嚇得他對方大呼,此子斷不可留。
總之,花式夸耀姜寧,最后拍拍胸口,驕傲的說:“吃我做的飯長大的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