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己做的?”三個女同學(xué),皆是投來詫異的目光。
姜寧坦然自若:“嗯?!?
汪雪吸了一口奶茶,驚嘆香醇的同時,亦認(rèn)同了姜寧的話,她們瓦廟鎮(zhèn)沒有賣這種奶茶。
姬炎抿了奶茶,打量了一眼杯子,她從未想過,姜寧如此會享受。
“既然你請奶茶,那今晚的臺球費(fèi)我包了。”姬炎抓手為拳,大氣爽快。
她遞出二十塊:“老板,這個桌臺我的了?!?
老板是個中年婦女,臺球廳是表面,實(shí)則其內(nèi)是黑網(wǎng)吧,擺了十來臺電腦。
她見到姬炎后,識出姬炎的身份,笑的熱情:“還收你四塊錢一小時。”
姬炎:“沒事,不是漲價嗎,就按漲價的算,四個小時。”
相比后世裝修好的臺球廳,團(tuán)購至少一小時十五塊起步,銀腿金腿更是三四十以上,如今的瓦廟鎮(zhèn)是真的實(shí)惠。
汪雪撇撇嘴:“二十塊讓你整出了二百塊的氣勢。
不過,姜寧倒是笑道:“炎姐大氣。”
畢竟她們?nèi)齻€純天然妹子,愿意晚上出門陪自己玩,若是按照后世的臺球助教價格,那絕對是高價。
“還是老一套的規(guī)矩,黑八?!?
所謂黑八的規(guī)則,首先臺球有16個球,1黑1白,7個單色球,7個雙色球,誰先把自己的球打完,再把黑球打進(jìn)洞,則獲勝。
姜寧:“成。”
于是姬炎將燙呼呼的奶茶放到鄰邊的臺球桌上,她抄起桿子,開球。
汪雪和李靜則在一旁觀看,她們正喝奶茶呢,沒手玩,而且不太會玩。
鄉(xiāng)鎮(zhèn)的臺球廳在很多人眼中,和網(wǎng)吧游戲機(jī)廳差不多,小混混喜歡抽煙,逗留的場所,乖乖學(xué)習(xí)的女孩子,往往不沾邊。
相比起玩,她們更喜歡看。
姬炎爸是姬鐵頭,所以她與一般女孩子不同,對鎮(zhèn)上各種場合不懼,一般沒人欺負(fù)她。
所以姬炎臺球技術(shù)不錯,雖然距離黑八一桿收的水平尚遠(yuǎn),但準(zhǔn)度亦勝過尋常人了。
她看著如今帥氣的姜寧,她的嘴角浮現(xiàn)笑意,如果用臺球擊敗他,他會是什么神情呢?
姬炎沒忘記,中午吃飯時被姜寧戲耍的一幕。
‘該拿出點(diǎn)手法了?!а装蛋迪氲健?
比起姬炎的重視,姜寧玩的頗為愜意,他沒用神識作弊,眼力只動用了不到一成,懶懶散散的戳球。
縱然如此,一顆顆球隨之入洞。
臺球不像籃球和足球那種激烈的對抗運(yùn)動,玩臺球時,輪到對方,自己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,等待對手的失誤即可,所以打起來有一種紳士的風(fēng)度。
汪雪則有些閑不住了,她性格外向,心里不太能藏的住事:“姜寧,你咋不喊沈青娥?”
記憶里,姜寧以前天天跟沈青娥玩,還為她打過架,當(dāng)時在校園中引為一段佳話呢。
可惜姜寧打輸了,而且長相一般,所以女生并不是很羨慕。
姜寧如實(shí)回答:“喊了,你們先答應(yīng)了,人太多不好?!?
汪雪心道:‘姜寧,你有些花心了?!?
她又問:“你和沈青娥現(xiàn)在沒以前好了嗎?”
因?yàn)橥粞┱J(rèn)為,喜歡從來是必選項(xiàng),而不是備選項(xiàng)。
姜寧一桿將球擊入洞,干脆利落,他將球桿豎起,神色如常:“人長大了,總會變的,不是嗎?”
李靜雙手捧奶茶:“你在變好,她卻沒有變?!?
汪雪望著姜寧,忽然覺得他氣質(zhì)帶了幾分滄桑,仿佛歷經(jīng)了無窮歲月的洗禮,她道:“是啊,她可以窮,也可以不漂亮,但不能沒有上進(jìn)心?!?
姜寧咧開嘴:“害?!?
李靜:“總不能妨礙你邁向更適合的人。”
兩人你一言我一語,給沈青娥定了性。
姬炎沉迷打球,她凝視臺面上四個單色球,以及一個黑八球。
她眉眼溢出酷酷的笑,挑了挑眉:“我就剩最后一球了,需要讓嗎?”
汪雪同樣瞧出了局勢危機(jī),她道:“姬炎你不是欺負(fù)姜寧嗎?讓讓唄?”
姬炎搖搖頭:“可惜,我從不打假球?!?
“不用了。”姜寧直起身,提著球桿到臺前,他一桿子捅了下去,臺上四個單色球頓時四散而開。
姬炎以為姜寧自暴自棄了,下一秒,只見那些四散無序的單色球,竟在這一桿之下,全部進(jìn)洞。
姬炎愣了愣,‘開什么玩笑?’
姜寧扶著球桿,坐在隔壁臺桌上,悠然道:“我就不繼續(xù)打了,讓你一桿吧?!?
……
姜寧送的奶茶是大杯的,他還打了保溫陣法,防止在寒冷的冬夜變涼。
三個小鎮(zhèn)女孩不舍得喝,于是小口吸溜,時間在這般閑適中流逝,逐漸接近9點(diǎn)。
姜寧的青春記憶,初中是偏向于灰色,只有平庸的外表,貧瘠的零花錢,追不到的女孩,墊底的體育運(yùn)動,所有的事,似乎無法如愿。
他羨慕很多人,憤怒自己的平凡,于是這股不甘,積壓在心底,多年以后變成了戾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