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伶抬手,指了指腳下。
“灰界?”韓蒙目光掃過四周,沉吟片刻,“很枯燥,很壓抑……也很危險。”
“是有些壓抑……不過待久了,也還好。”陳伶微微點頭,那張漆黑的面具輕抬,兩團猩紅的眼睛凝視天空鉛灰色的云層,“與你們極光界域比呢?”
韓蒙心中一動,聽起來,這紅衣人似乎常年都待在灰界里……不過也是,融合者的生存處境很難,根本不為人類界域所容,常處于灰界也正常。
“極光界域……”韓蒙眼眸中閃過一抹復(fù)雜,“那灰界確實更好?!?
“哦?”
“災(zāi)厄雖然危險,但比起人心,還是差了一些?!?
“這可不像是一位執(zhí)法官該說的話?!?
“執(zhí)法官對我而言,是責(zé)任,而非職位?!表n蒙搖了搖頭,“我想說什么便說什么,他們束縛不了我?!?
漆黑面具轉(zhuǎn)過身,深深看了他一眼,“聽起來,你對執(zhí)法者體系并不滿意。”
“或許吧。”
“為什么不選擇離開?”
“離開?去哪?”韓蒙看向他,雙眸微瞇,“其他界域太遠(yuǎn),而且未必比極光界域更好……難道,要我去加入絳天教,黃昏社這種惡性組織?”
“善與惡,誰能定奪?”陳伶平靜回答,“難道你覺得,執(zhí)法官代表的,就是善嗎?”
韓蒙靜靜的看著陳伶的背影,半晌,緩慢開口:
“看來,你是黃昏社的人?!?
漆黑面具下,陳伶的瞳孔微微收縮,
他瞬間掌控好身體,沒有讓步伐出現(xiàn)絲毫的停頓,繼續(xù)不急不慢的向前走著。
“何以見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