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好。”柳輕煙閉上嘴巴。
陳伶一邊翻找,一邊說道:“一會要是宗文問起來……”
“我就說,我一直在伺候您?!?
柳輕煙輕聲說道。
聽到這個回答,陳伶抬起頭,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。
“您唯獨把我留下,不就是希望我能替您遮掩嗎?”柳輕煙雙唇微抿,“如果特使大人對我有想法,早在拍賣會場的時候就該……”
“你很聰明。”
陳伶平靜道,“花都財團不是什么善類,宗文更不用說,你該離他們遠一點?!?
“特使大人說的是?!绷p煙頓了頓,輕聲道,“不過,不是所有人都是特使大人……像我們這種生長在骯臟土壤里的賤命,是沒有資格選擇自己的人生的?!?
陳伶翻閱畫卷的手微微一頓。
他腦海中,頓時浮現(xiàn)出在柳鎮(zhèn)時,看到的那天鵝般試圖振翅而起的少女,最終一次次跌落在舞臺的畫面……以及那在無數(shù)貪婪目光下,幾乎崩碎的無助目光。
他沉默許久,
“沒有人的命是賤的……就算是再骯臟的土壤,也可能盛開出璀璨的玫瑰?!?
話音落下,房間陷入一片安靜,柳輕煙的雙眸怔怔的望著他,許久后,少女仿佛更古不變的陰郁面孔,浮現(xiàn)出一抹淡淡的笑容,
“特使大人覺得,我能成為那朵玫瑰嗎?”
“成為玫瑰,首先要長出保護自己的尖刺?!标惲婵粗难劬Γ澳阋呀?jīng)在生長自己的尖刺了……不是嗎?”
柳輕煙已經(jīng)覺醒了神道,雖然陳伶不知道那份力量是什么,但那已經(jīng)足以讓柳輕煙,在這座混亂的紅塵中自保。
“……嗯。”柳輕煙輕輕點頭,
“因為見到了光,就會拼命的想生長……往靠近光的方向。”
陳伶沒有接著她的話繼續(xù)說下去,目光重新落在畫卷上,隨手又丟出幾幅之后,眼前的畫卷越來越少……粗略望去,大概只有十二三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