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大山表面尊重耿冬,內(nèi)心卻看不上對方,一個沒入常委的副縣長,還管不到他這個巴頭鎮(zhèn)執(zhí)法大隊長的頭上。
“耿副縣長,你等一會,馬上就解封了。”黃大山笑著說道。
“立刻把路障撤掉!”耿冬有點生氣,他都發(fā)話了,一個小小的鎮(zhèn)執(zhí)法隊長竟然敢無視。
“不好意思,沒有我們書記的命令,這個路障撤不了?!秉S大山也不裝了,直接冷著臉說。
今天如果讓運冬棗的車堵在盤山路上,回去之后,王子楓能扒了他的皮,所以除非是趙書記和歐陽縣長來了,其他人來都不好使。
“你……”耿冬氣得滿臉通紅,他萬萬沒有想到黃大山竟然敢直接頂撞他,讓其下不來臺。
黃大山不想再跟耿冬糾纏,直接轉(zhuǎn)身離開,給了對方一個后腦勺,然后對手下大聲呵斥道:“把路看好了,一旦有一輛車進去,把咱們巴頭鎮(zhèn)的冬棗堵路上,誰放進去的,誰特么明天就不要來上班了?!?
“是,隊長?!睅酌麍?zhí)法隊員齊聲說道。
耿冬氣得不行,文得黃大山不搭理他,武的又不敢,于是耿冬一個電話打到了歐陽如靜那里。
歐陽如靜正因為前幾天的事情對王子楓一肚子氣,聽了這件事情,立刻一個電話把王子楓叫到了縣里。
王子楓一臉疑惑的走進歐陽如靜的辦公室。
“縣長,有什么指示?”王子楓弱弱的問道。
歐陽如靜沒有說話,連頭都沒有抬一下,繼續(xù)寫著文件。
王子楓又不是傻,自然能看出來對方故意冷落,讓自己造成心理壓力。
下馬威!
他也不尷尬,幾步走到歐陽如靜面,露出一個笑容,道:“縣長,寫什么呢?”
一股男人的氣息靠近,歐陽如靜最終沒有忍住,抬頭看了王子楓一眼:“旁邊站著?!?
“縣長,封路的事情都是黃大山私下自作聰明,我已經(jīng)狠狠的批評了他?您看,罰站是不是就不用了吧?”王子楓弱弱的說道。
歐陽如靜眼神冰冷的瞪了他一眼,王子楓立刻改口:“縣長,您別生氣,我站著?!?
說完,走到墻邊,站得筆直,只不過臉上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。
“這是哪里出問題?最近這幾天,我也沒來縣里啊,整天在巴頭鎮(zhèn)忙,應(yīng)該沒什么把柄?。烤鸵粋€封路用得著發(fā)這么大的火?前幾次又不是沒封過?!蓖踝訔餍睦锇蛋邓伎贾?
“估摸是因為前幾天的事,故意整自己?!?
這一站就是一刻鐘。
盤山路入口,耿冬打了電話之后,本來想著歐陽如靜應(yīng)該會很快給王子楓打電話,甚至狠狠的批對方一頓,然后王子楓馬上就會讓黃大山讓開路。
可是他左等沒反應(yīng),右等還是沒反應(yīng)。
“這……”耿冬的眉頭緊鎖了起來,坐在車里有一絲驚慌:“難道封路是歐陽如靜允許的?”
他本來為了震懾黃大山,給歐陽如靜打電話告狀的時候故意當著對方的面,并且聲音很大。
黃大山開始很緊張,但電話打完都一個小時了,他仍然沒有收到王子楓的電話,不由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,然后對著耿冬的車吐了一口口水,大聲說道:“都看緊了,任何人任何車不準放進去,一些阿貓阿狗敢闖關(guān)卡,立刻給我銬起來?!?
“是,隊長!”執(zhí)法隊員們應(yīng)道。
五名執(zhí)法隊員,一人是有編制的民警,另外四人都是聯(lián)防隊員。
耿冬自然聽到了黃大山的話,氣得渾身發(fā)抖,想出去呵斥兩句,最終放棄了。
他的司機打抱不平:“耿縣長,姓黃的算個什么東西?!?
“算了,不跟小人一般見識,慢慢等等吧?!惫⒍?。
現(xiàn)在沒別的辦法了,歐陽如靜那邊沒消息,他剛問了縣里的人,對方告訴他,王子楓剛剛趕到縣里,已經(jīng)進了歐陽如靜的辦公室。
王子楓足足站了一刻鐘,歐陽如靜才放下筆,抬頭朝著王子楓看去:“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嗎?”
“縣長,我錯了,我不應(yīng)該讓黃大山封路,更不應(yīng)該為了幫著巴頭鎮(zhèn)老百姓把冬棗賣出去,去求爺爺告奶奶,還把路封了,影響別人出行?!?
“我也不應(yīng)該整天往巴頭鎮(zhèn)各個村走訪,天天跟老百姓在一起,腦子里想著如何讓他們擺脫貧困,就應(yīng)該天天坐在辦公室里,老百姓貧困跟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,以前什么樣,自己維持原狀就好了,反正做的多,錯的就多?!蓖踝訔髡f道。
砰!
歐陽如靜突然拍了桌子,起身瞪著王子楓說道:“你還有情緒?”
“我不敢有情緒,我那敢有情緒啊,剛才正在山上考察,心里想著咱們四平縣這么多山地,種糧種水果太浪費,能不能種點中草藥,比如石斛,適合山地種植,又特別值錢,不知道那個狗日的告狀,被您縣長大人一個電話叫了過來,然后又是罰站,又是挨訓(xùn),我如果一直坐辦公室喝茶,根本沒這種事?!蓖踝訔髡f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