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靜的城頭上,猛然砸下數(shù)不清的滾木、擂石。
憤怒的火箭,再次咆哮著向憤怒的曹軍飚射而去。
搭上城墻的云梯,被一個個掀翻墜地!
“砸!砸死這些曹賊的爪牙!”
“想拿西陵的先登之功?下輩子吧!”
“殺?。 ?
原本寂靜一片的西陵城頭,又一次喊殺之聲震天。
擂石滾木與無盡的火箭,讓曹軍先登西陵的美夢化作泡影。
雙方的攻防戰(zhàn),再一次陷入僵持之中。
這一戰(zhàn)從白晝打到天黑,曹軍死傷無數(shù),尸積如山,血流成河,卻依舊不曾看到勝利的曙光……
曹軍大營一片燈火通明,夏侯惇正在稟報戰(zhàn)況:“……我軍以火箭,拋石車猛攻西陵城頭,我軍攻勢急時,西陵守軍銷聲匿跡?!?
“我軍稍一停歇,開始攻城,則西陵軍立即以火箭、滾石擂木反擊,如此反復(fù)拉鋸?fù)鶃頂?shù)次,從白晝打至深夜,西陵守軍甚是堅韌,至今未露敗績,而我軍……”
“我軍損失慘重,疲態(tài)已現(xiàn)?!?
百余架拋石車轟擊,從白日打到深夜,西陵守軍尚能再戰(zhàn)!
這劉子烈果然頗有些本事,難怪子孝會敗在他手中。
曹操一聲嘆息:“如此能攻善守之將,世間實在罕有。”
可贊嘆歸贊嘆,若再僵持下去,就算自己耗贏了西陵,這數(shù)萬大軍必然也是損失慘重,若叫劉大耳和孫權(quán)小兒抓住機(jī)會。
曹操思緒翻涌,來回踱步,到底該如何才能迅速拿下這西陵城,又不至于損兵折將太甚?
半個時辰后,
西陵城,郡守府邸大堂。
一名曹營使者,正面對劉武侃侃而談:“我家丞相常有思賢之心,仰慕將軍神威久矣?!?
“下官來時,丞相曾言,將軍若愿歸降,高官厚祿、融化富貴俱不在話下,將軍可繼續(xù)為將帶兵……”
使者滔滔不絕,對劉武各種封官許愿。
招降西陵守將!
這就是曹操想出來,既能迅速拿下這西陵城,又不至于損兵折將太甚的【妙策】。
如此一來,自己不僅能順利拿下這西陵城,還能將這員自己頗為眼饞的猛將收歸帳下,豈不是兩全齊美?
曹丞相定下此策,當(dāng)即讓大軍停戰(zhàn)后撤,派這使者連夜來見劉武。
侍者說的口干舌燥:“我家丞相對將軍之誠心甚厚,不知將軍其意如何?”
劉武點頭:“既是丞相愿意招降劉子烈,劉子烈豈能辜負(fù)丞相美意?”
他答應(yīng)了?
他居然答應(yīng)了?
使者呆愣在原地,一時間有些沒反應(yīng)過來,這一仗打的如此慘烈,此人有如此驍勇威猛,使者原本以為這場招降,極大可能是沒有結(jié)果的,沒想到對方答應(yīng)的如此痛快?
“好!甚好!甚好!”使者迅速反應(yīng)過來,滿臉驚喜,若真能招降此人,那丞相必定要重賞自己。
“既如此,下官先行告辭,回稟丞相?!?
那侍者剛要轉(zhuǎn)身,卻被劉武喊?。骸扒衣慵邑┫嘀徽f許我榮華富貴,可到底要許我什么榮華富貴,他說了嗎?”
使者笑了:“以丞相對將軍的敬重,自然將軍要什么,丞相給什么?!?
劉武點頭:“說的好,既如此,就請你家丞相立我為世子?!?
“我要他的基業(yè)!”
他要,他要丞相家的世子之位?
他要丞相的基業(yè)?
使者的笑容僵在臉上:“將軍莫非在說笑?”
劉武神色不變:“哪個與你說笑,你只說曹丞相給還是不給?!?
“荒唐!”使者的臉色難看至極:“丞相豈能把基業(yè)與你?!將軍莫不是在戲弄丞相!”
“你看……”劉武兩手一攤:“你說丞相什么都能給我,可我要基業(yè),丞相又舍不得,那我劉子烈只能在這西陵城自取基業(yè)了?!?
……
曹軍,中軍大帳。
曹操身著中衣,躺在榻上翻看竹簡。
忽然,有內(nèi)侍來報:“丞相,去江陵城的使者回來了?!?
“哦?快,快喊他進(jìn)來!”曹操精神大振,猛地從榻上翻身坐起。
須臾,那使者進(jìn)帳:“拜見丞相。”
曹操迫不及待的開口:“此去如何?那劉子烈愿降否?”
使者心中忐忑:“他愿降?!?
“當(dāng)真?”曹操的雙手在微微顫抖,他下意識的走近那使者,連赤著腳也不曾注意到。
董卓得呂布,致使天下十八路諸侯望虎牢而興嘆。
劉自烈遠(yuǎn)勝呂布,若他真能歸降自己,那這天下……這天下還有誰是自己的敵手?!
“好,好??!”曹操越想越是興奮,他狠狠地拍著使臣的肩膀:“你招降留子烈,立下大功!我要重重的封賞于你?!?
“只是,只是他向丞相要一樣?xùn)|西……”使臣硬著頭皮開口。
“哎!無非是官爵名祿而已!”曹操毫不在意的擺手:“只要他愿降,便是將某頭上的丞相梁冠與他,又有何不可?他要什么?”
使者低頭,不敢直視曹操期待的眼神:“他,他他要,丞相家的世子之位?!?
自家的世子之位?
曹操滿臉迷茫,他沒聽明白:“你,你說他要什么?”
使者的聲音,愈發(fā)的顫抖:“他要,他要當(dāng)丞相的世子!”
“他要丞相的基業(yè)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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