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都要被逼哭了……
唉!
割吧!
割以永治!
……
……
呼!~
江風呼號,下了一夜的大雪終于緩緩停歇。
東方泛起了魚肚白,大日東升!
天邊的第一縷熹微,灑在了荊楚大地,灑在了浩浩大江之上,
灑在了密密麻麻的江東舟師的戰(zhàn)船上!
灑在了江東大都督周瑜周公瑾的樓船上!
樓船頂層,昏暗的船艙內(nèi),第一縷熹微透過船艙的窗戶,灑在了周公瑾微闔的雙目前,他緩緩睜開雙眼……
那眼中的璀璨幾乎壓住了天邊的第一縷熹微。
周瑜深吸一口氣,江東大業(yè)當自今日而成!
他猛然起身,大氅飛揚。
周公瑾聲音低沉:“登岸,直取曹軍!”
一旁的太史慈精神振奮,疾步出了艙門:“大都督有令,登岸!直取曹軍!”
周公瑾的聲音并不大,但卻如同夏日驚雷一般,在江東水師中回蕩開來,振聾發(fā)聵……
“大都督有令,登岸!直取曹軍!”
“大都督有令,登岸!直取曹軍!”
“大都督有令,登岸!直取曹軍!”
轟!~
須臾,密密麻麻的大小舟船,猛然再次升帆。
大風咆哮,鼓起了江心那密密麻麻的船帆!
霎時間,
大江之上,
但見千帆競發(fā)!
百舸爭流!
首尾相接!
浩浩蕩蕩的江東水師,趁著江上大風,直往江北西陵岸邊而去……
……
天邊的第一縷熹微,灑在了曹軍大營內(nèi)。
恐慌的氣氛在整個大營內(nèi)迅速蔓延開來……
天亮了,可曹丞相的身影到現(xiàn)在也不曾在大營內(nèi)出現(xiàn),!
所有的軍士都慌了,昨日在全軍數(shù)萬將士的注視下,曹丞相被那西陵守將挾持進了西陵城,直到如今也沒有丞相的消息,莫非……
“莫非,莫非曹丞相已經(jīng)為那西陵守將所害?!”
“不可能!曹丞相麾下戰(zhàn)將如云,又占大漢八州之地,士卒錢糧無數(shù)!他若害了丞相,便是自尋死路!”
“糊涂!那廝昨日單騎入陣,便已是舍了生死,他哪里會在意丞相死活?”
“咱們這些時日猛攻西陵,西陵守軍不知死了多少人,就算那西陵守將不愿害了曹丞相,只怕西陵城內(nèi)殘余的士卒也不愿放過丞相!”
“丞相,丞相若當真有個三長兩短,那我等又該如何是好?”
“曹丞相若有閃失,大軍群龍無首,孫權(quán)、劉備肯定要派兵夾擊我等,我等……還不知幾人能安然北歸!”
隨著時間的流逝,各種傳言在曹營內(nèi)發(fā)酵、流傳,士卒們的不安越來越強烈。
而與此同時,中軍大帳內(nèi),遲遲不見程昱歸來的諸將,心中惶恐也愈發(fā)強烈。
“程仲德怎的還不回來?”
“若是與那劉子詳談順利,程昱必然早已歸來,如今只怕……”
“這劉子烈難道當真敢害丞相不成?!”
“此人狂妄至極,膽大包天!單人獨騎,先后擒子孝,拿丞相,還有什么是他不敢的?”
“天已經(jīng)亮了,若丞相再不回來……”
天亮了,去依舊不見程昱身影,不知曹丞相生死,曹營眾將此刻急得已是熱鍋上的螞蟻,若再遷延下去,曹丞相不能現(xiàn)身穩(wěn)定軍心,恐怕這數(shù)萬大軍炸營、潰散只在眼下!
嘩啦!~
正在此時,中軍帳的門簾猛地被人掀開,夏侯尚臉色蒼白的跑了進來:“諸位將軍,營中此刻已經(jīng)開始約束不住了!”
“士卒們私下議論丞相生死,人心惶惶,軍心士氣動搖,只怕……營變潰散在即!”
轟!~
霎時間,帳內(nèi)眾將猛然起身,他們無不臉色蒼白,有人身子帶倒了身前的幾案也顧不上。
他們最擔心,最恐懼的事情還是發(fā)生了!
一旦數(shù)萬大軍嘩變、潰散,他們這些將領(lǐng)除了自己的親衛(wèi),估計再指揮不動一兵一卒,到時他們能不能從自家亂軍中活著沖出來,恐怕都是件難事!
當下,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曹洪,都指望著這位曹營此刻的最高將領(lǐng),曹丞相的從弟做出決斷。
咕咚!~
曹洪艱難的蠕動著喉嚨,
他的額頭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……
此刻眼看營變在即,這位屢立戰(zhàn)功,曹丞相的肱骨之臣也失了方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