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不能在公安城繼續(xù)干等下去了……
忽然,
轟隆隆!~
江陵城外,黑壓壓的士卒向著岸邊涌來。
數(shù)十支打著劉字旗的大船,亦緩緩游曵至江陵城碼頭。
諸葛亮眉頭一皺,手中羽扇豎起。
隨即,
龐大的公安水師緩緩在江中心停了下來。
正在此時,
江面上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:“孔明!許久未見,別來無恙否?”
這聲音是……
諸葛亮一怔,放眼望去。
一只木筏緩緩向自己的座船駛來,筏上之人長了一張熟悉的丑臉。
“龐士元?”諸葛亮滿臉愕然,他下意識的開口:“龐士元,你如何在此?”
來者,
正是與臥龍齊名的鳳雛先生,龐統(tǒng)龐士元。
對面的龐統(tǒng)笑了:“孔明乃天下第一智者,如何會問這等糊涂話?”
諸葛亮默然,如今這江陵城是劉武的地盤,龐士元還能因何出現(xiàn)在這大江之上?
老友相逢,本是件喜事。
但此時此地,諸葛亮與龐統(tǒng)老友相逢,絕對和喜事沒什么瓜葛。
諸葛亮神色肅然:“士元,我家皇叔如今在這西陵城有難,還請士元看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,為亮讓開一條路。”
“恕難從命……”龐統(tǒng)毫不猶豫的搖頭:“你我雖是舊友故交,如今卻是各為其主,龐統(tǒng)安能因私而廢公?”
“孔明若要過江,大可領(lǐng)軍來攻!”
領(lǐng)軍來攻?
孔明面露無奈……
對岸如今早有布置,龐士元布下大批的兵卒守在岸邊,縱然自己有數(shù)萬水師,想要登岸,
這鳳雛來個半渡而擊之,只怕……
可若是不登岸……
主公在江陵城中的安危,如何是好?!
若守在對岸的不是龐統(tǒng),自己或許可以冒險登岸一試,可現(xiàn)在守在對岸的是鳳雛龐統(tǒng),自己實在是不敢冒這個險!
想到這里,
諸葛亮心急如焚,卻又毫無辦法,手中羽扇頓時搖晃的愈發(fā)急促。
可偏偏對面竹筏上的龐統(tǒng),居然也在效仿諸葛亮,晃起了自己的酒葫蘆?
當(dāng)初諸葛亮和龐統(tǒng)一起求學(xué)時,龐統(tǒng)便極好戲謔,作弄他人。
孔明本就心頭焦躁,此刻見龐統(tǒng)又故態(tài)復(fù)萌,忍不住開口:“龐士元!我搖羽扇驅(qū)躁,你搖個葫蘆作甚?!”
龐士元怪眼一瞪:“我搖葫蘆,看里面有還剩多少佳釀,你管我作甚?!”
面對這個狂放不羈的老友,諸葛亮無言以對。
一時間,
大江之上,再次恢復(fù)了平靜。
兩家軍隊,無聲對峙。
龐統(tǒng)愜意的抿了一口美酒,他回頭望向身后的江陵城,自己已經(jīng)把臥龍堵在了這里,剩下的,就看魏延那小子了……
……
天色已經(jīng)暗了……
江陵城外,
四騎身影正向著江邊策馬而逃,正是劉備、張飛兄弟二人,以及陳到,糜芳二將。
此刻的劉備,只覺心中一陣酸澀。
今日自己明明已經(jīng)兩次要把曹操逼入絕路,可偏偏這兩次居然都有曹操援救來救?!
明明是優(yōu)勢在我,怎么自己卻落到了如今這般下場?
這曹孟德哪里來的這許多援軍?!
馬背上,
劉皇叔忽然悲從中來,竟落下了淚水:“蒼天何其不公,那曹操今日數(shù)次落于我手,卻屢屢從我手中逃生,莫非當(dāng)真是天命不在炎漢么?”
一時間,
劉玄德只覺復(fù)興漢室前路黯淡,整個人都低沉了下去。
旁邊的張飛一臉不滿:“大哥說的什么糊涂話?咱們自出許昌后就被曹操追殺,若大漢無有天命,大哥你早被曹孟德擒住了?!?
“如今不過小挫,怎的就像個婦人似的哭了起來?!”
張飛話糙理不糙,劉備怔住了,他忽然覺得自家二弟說的很有道理……
自出許昌后,自己多少次死里逃生?
若大漢無有天命,自己恐怕真的早就被曹孟德擒住了。
糜芳亦在一旁相勸:“主公仁義著于四海,漢皇后裔誰人不知?更兼如今天下思漢之心猶在,何以言天命不在炎漢?”
“況且今日,主公兩次讓那曹賊身陷險境,更讓那曹孟德丑態(tài)盡出,實在是大快人心,如此也算是銼了曹孟德的銳氣!”
劉備:“三弟與子方所言……”
劉玄德話未說完,
忽然,前面星星點點的火把猛地涌了過來……
“前方便是劉玄德!”
“莫放跑了這大耳賊!”
“殺!!”
轟隆隆!~
數(shù)百打著曹軍旗號的騎兵,突然出現(xiàn)在江邊,縱馬向劉備、張飛、陳到等人奔來!
其勢若迅雷烈火,幾乎轉(zhuǎn)瞬之間便要殺到劉備等人跟前!
曹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