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說魏延甚至早早和劉武結(jié)拜,魏延為兄,劉武為弟。
如此看來,自己的眼光終究是差魏文長一籌……
曾經(jīng)故人舊識,而今各為其主,自己派出去的兩千人被直接拔掉,魏延果然還是那個魏延,不留絲毫情面!
呂?;剞D(zhuǎn)堂內(nèi),
“大人,如今我們城內(nèi)僅有八千人,再無打通陸上通道的機會了?!?
“魏延外面一萬人,我們未必不是對手,只不過我們有城可守,沒必要與他們交戰(zhàn)!”
“可咱們襄陽城三面環(huán)水,只一面是陸地,如今陸地被封鎖,那就成了一座孤城!”
“那還能怎樣?!我們出兵少了,就如之前兩千人一般根本守不?。〕霰嗔?,這襄陽城咱們還要不要了?!”
“是啊,現(xiàn)在咱們畢竟還可以據(jù)城而守,魏延就一萬兵,奈何不了咱們……”
“對,千萬不能再出城浪戰(zhàn)了,要知道荊州水師就在江上飄著,他們隨時可以登岸!”
“是啊!不能再出城,不然就是萬劫不復(fù)??!”
諸將議論紛紛,群情激昂。
最終得出結(jié)論,被魏延封鎖住陸上通道固然危險,但還可以固守。
再出城的話,打不得打得過兩說,一旦荊州水師趁著襄陽城內(nèi)空虛登岸,那迎接他們的就是萬劫不復(fù)。
“襄陽城高墻厚,縱然封鎖,魏延也奈何不了我們?!眳纬=吡θグ矒嶂T將情緒:“只要我們固守,縱然荊州水師登岸,也可抵擋一段時日?!?
“諸位!”
“我們襄陽局勢是不怎么明朗,可切莫忘了襄樊一體,我們對岸是曹仁將軍把守的樊城,樊城內(nèi)駐軍兩萬!”
“還有于禁將軍也來了,帶來了七軍,足有三萬多精銳!”
“對岸可是有著五萬大軍……”
“我等盡可能在這固守,我們守一日,就是為曹仁將軍拖住魏延一日!”
“襄樊一體,我們不是在這里孤守,而是在為曹仁將軍爭取勝機,樊城能擊退劉武,則襄陽之圍自然可解!”
呂常話畢,城內(nèi)諸將情緒都緩和下來。
就目前手上這八千人,同時面臨被魏延封堵陸上通道,還有興師動眾而來的荊州水師壓力實在太大!
可這位章陵太守三言兩句就把壓力給轉(zhuǎn)移到了對面,擊潰來犯之?dāng)呈遣苋视诮麄兊氖拢?
咱們襄陽也不用和魏延交戰(zhàn),只需安生在城內(nèi)守著,就算是拖住魏延,就算是立功啦!
然而就在此時,
有斥候慌忙來報:“大人!”
“大人!”
“大事不好了!”
“前往樊城的信使被阻,連船帶人都被荊州水師截獲!”
“漢江已被封鎖!”
轟~
堂內(nèi)大驚!
諸多將領(lǐng)臉色都白了……
陸上通道被封鎖也就罷了。
現(xiàn)在連水上通道也被徹底斷絕了?!
呂常不敢置信:“漢江被封鎖了,竟到了連一艘傳信的小船都過不去?”
斥候拱手,哆哆嗦嗦的說:“過不去,連一艘小船都過不去!”
“荊州水師大軍一字排開,只圍堵咱們襄陽一側(cè),樓船大艦鎖江,綿延數(shù)十里不絕,襄陽雖三面環(huán)水,可已是一塊木板都下不了水,舟船難渡?。 ?
襄陽三面環(huán)水,一面為陸地。
陸上被封鎖,襄陽就已經(jīng)成了實際上的孤城。
而今荊州水師封鎖江面,片板不都入不了漢水……,襄陽已經(jīng)成了死地!
呂常感覺無比的壓抑,近乎窒息。
水陸兩面被圍,劉子烈如此大費周章……天知道接下來要發(fā)生什么,天知道劉子烈接下來要有什么動作。
剛才還說什么等樊城那邊和劉武打就行了,可是劉武水陸兩路大軍都是沖著襄陽來了!
可大江阻隔,樊城那邊根本沒法救援……
砰~
呂常沒了魂一般,跌落座上,雙目之中滿是驚恐:“那豈不是人為刀俎,我為魚肉,襄陽已是死地……”
堂內(nèi)萬馬齊喑,諸將默然,沒人能再說出一句話來。
場中,死一般的寂靜,正如這已被牢牢困死,沒有任何生機的襄陽城一般。
……
……
“荊州水師已殺至漢江,橫亙于襄樊之間!”
“兩城消息往來已斷?!?
“襄陽此刻情況尚不得知……”
樊城,探馬斥候跪在大堂內(nèi),向曹仁與一眾守將稟報軍情。
荊州水師!
劉武居然帶著荊州水師殺過來了?
更要命的是,荊州水師已經(jīng)阻斷了兩城之間的水上航道!
曹仁額頭滲出了汗水……
眼前的形勢已經(jīng)超出了他的預(yù)料,那種猝不及防的感覺,再次讓他回想起西陵城外,他與劉武交戰(zhàn)的一幕幕。
那些層出不窮的手段。
那些各種超出預(yù)料之外的局勢反轉(zhuǎn)。
那種無力感……
“魏延有一萬兵自陸路攻向襄陽城,如今劉武又領(lǐng)著水師隔斷了襄樊之間的聯(lián)系……”
“眼下就怕那魏延與劉子烈聯(lián)手夾擊襄陽,將襄陽陷為死地!”
“魏延大軍距襄陽尚有五十里,呂常又是積年老將,只要他在城外扎下營寨,守住陸路通道,自然能支撐下去。”
“話雖如此,但劉子烈多奇謀,安知還有什么其他手段?我等還好,背靠北方,曹丞相尚可派援軍救援,襄陽若被困……”
樊城一眾守將,無不面帶憂慮,神色沉重。
劉子烈!
這三個字就像是三塊沉甸甸的大石,壓在他們心頭。
劉子烈真的親自來了,他的大纛就飄揚在荊州水師的座船上,原本還對守住襄樊毫無懷疑的眾位守將,此刻心里忽然有些發(fā)虛。
大堂內(nèi)的氣氛忽然低靡了下來,曹仁敏銳的注意到這一點,當(dāng)即開口:“無妨,那劉子烈不過是領(lǐng)了一支水師過來而已,又能改變幾分大局?”
“襄陽城是天下有數(shù)的大城,且城中糧草充足,守軍一萬,呂常更是穩(wěn)重老將,便是被劉子烈圍了,呂常守住襄陽城還是綽綽有余?!?
“此戰(zhàn)的勝負(fù),眼前只在樊城!”
“劉子烈領(lǐng)荊州水師至此,絕不可能只顧襄陽,不管樊城,我料他必要登岸來攻樊城……”
曹仁聲音低沉:“樊城有守卒兩萬,城外更有于禁將軍三萬援軍?!?
“劉子烈荊州水師承自劉備,頂多只有兩萬余人,這兩萬士卒他就是全部帶上岸來攻樊城,又能如何?”
“難道我五萬大軍,反不敵他兩萬兵馬么?”
“只待我等擊潰劉武,襄陽之圍自解,襄樊之地?zé)o憂矣!”
曹仁倒不是純粹的安撫人心,他說的有理有據(jù),都是事實。
樊城眾將當(dāng)下眼睛都亮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