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劉武與江東出合肥,取淮南地,荊州、江東水師聯(lián)手,順淮水而入中原……
合肥危矣!
許昌危矣?。?
“撤兵!快撤兵!”徐晃的臉色白了,眼下襄樊之事已經(jīng)不是最要緊的事情了。
他必須趕緊回許昌,趕緊去見丞相!
“撤!”
“快撤!”
徐晃的帥船上,傳令兵瘋狂的打著旗語。
正在與荊州水師交戰(zhàn)的戰(zhàn)船,無不長松了一口氣,水戰(zhàn)實在非北軍所長,更關(guān)鍵的是,荊州水師主力,已然要和江東水師聯(lián)手合圍了:
“公明將軍有令,大軍后撤!”
“調(diào)頭!戰(zhàn)船調(diào)頭!”
“快!必須趕在兩支水師合圍之前,撤出去?!?
“先壓住對面,不要讓他們過來!”
曹軍戰(zhàn)船還在手忙腳亂的調(diào)頭,徐晃的戰(zhàn)船已然鼓足風帆,好似離弦之箭,朝著岸邊非飛速離去。
“江東水師”,掛著“孫”字戰(zhàn)旗的樓船上。
孫權(quán)望著飛速撤退的徐晃戰(zhàn)船,脫口而出:“不好!徐公明要跑!”
這位江東之主,剛生擒了滿寵,又騙開了襄陽城,正滿心想著再擒曹操麾下一員大將,也好讓劉武送自己回江東時,多些兵馬……
卻沒想到這徐晃枉為五子良將,居然不戰(zhàn)而逃?
“不妨……”劉武搖頭,他沒有乘那艘掛著“劉”字大纛的座船,反倒是和孫仲謀共乘一船:“徐晃跑了無所謂,留下他那兩萬兵就夠了?!?
眼下劉武手上雖然不缺兵,但真正能征善戰(zhàn)的老卒還是太少,如曹仁、于禁、徐晃手下的這等善戰(zhàn)老卒,自然是多多益善。
嘩啦!~
砰~
舟楫之聲,在漢水上響徹不歇,終于在江邊靠岸。
“快!上岸!”
百余名親衛(wèi)急匆匆的護著徐晃上岸,正要往前跑,副將卻一把拉住了徐晃的胳膊:“將軍,咱們的兩萬兵……”
兩萬兵怎么了?
徐晃愕然回頭望去,霎時臉色難看。
只見兩支浩蕩水師,已然一前一后,將剩下的曹軍舟船并兩萬士卒,死死圍在江上,兩萬曹軍已然是出不來了。
徐晃心頭除了憤恨,竟然還有一絲說不出的慶幸,幸好自己跑的快,否則,說不得自己也得被困在里面。
副將眼下六神無主:“公明將軍,我等此刻還是回去救援……”
“糊涂!”徐晃直接對副將破口大罵:“我等眼前不過一艘船,能濟得甚事?把自己送回去給他們當俘虜么?!”
“更要緊的是,如今【江東水師】與【荊州水師】聯(lián)手了!這兩家水師聯(lián)手,莫說兩萬兵,就是再來十萬兵!二十萬兵!在這水面上也不是他們的對手!”
副將硬著頭皮開口:“我等當真要丟下這兩萬兵,空手回去見丞相么?”
丟下兩萬兵,空手回去見丞相……
徐晃猶豫了。
襄樊不曾救援,宛城的兩萬兵也丟了,他以何面目去見丞相?
況且,
曹營諸將俱言劉子烈狡詐,自己剛才見那甘興霸舟船雖眾,卻也不過幾千人而已,安知這兩支舟師不是虛張聲勢?
若當真是虛張聲勢,自己此刻跑了,豈不成了笑話?
徐晃的腳步緩緩停了下來,他下意識的轉(zhuǎn)頭望去……
恰在此時,
江波浩蕩,數(shù)艘大船向著岸邊圍了過來。
徐晃的看的清楚明白,為首的樓船上,一人高站甲板。
碧眼紫髯,面像奇異,正是江東吳侯,孫權(quán)。
果然是孫仲謀,這必是江東水師無疑!
“快走!”徐晃心頭最后的疑慮徹底散盡,他毫不猶豫的帶著親衛(wèi)向前狂奔。
孫仲謀來了,劉武定然也在。
曹營眾將對他無不敬畏交加,卻不知到底是何等風采。
徐晃忍不住再次回頭,
只見孫權(quán)身側(cè),不知何時又站定一人。
那人身披大氅,年紀甚輕,雙眸璀璨攝人心魄,英武逼人!
眼下能有資格與江東吳侯并立的年輕人,除了劉子烈,還能有誰?
此人生擒丞相,
兩捉曹子孝,
割江北!
占荊南!
縱橫捭闔,又與江東聯(lián)手……
縱然與劉武處于敵對勢力的徐晃,此刻也忍不住自語:“不愧是劉子烈,真英雄也!”
贊嘆歸贊嘆,徐晃的腳步卻是越跑越快。
前方不遠處,有曹軍上船之前就備好的馬匹。
徐晃翻身上馬。
唏律律!~
馬匹原地調(diào)頭,徐晃無意間第三次看向船頭,只一眼……
轟!~
一霎時,徐晃如遭雷亟,整個人都傻了。
孫權(quán)、劉武身側(cè),再次多出了幾個他再熟悉不過的面孔。
呂常!
滿寵!
于禁!
曹仁?。?
沒錯,正是曹仁曹子孝當面!
劉武等人在襄陽整頓好后,領(lǐng)全部舟師來援甘寧,路過樊城時候,劉武沒有看到那道孤傲的身影,還以為曹子孝自殺了呢。
就讓人過去探查。
原來是餓昏了…
徐晃這一刻徹底傻眼,
襄樊一眾主將,全站在那里。
襄樊,襄樊完了?!
那可是六萬大軍駐守,四名大將守城的襄樊,就這么完了???!
如今襄樊已破,合肥危在旦夕!
中原,許昌……
徐晃肝膽欲裂,他簡直不敢再想下去:“孫劉聯(lián)手,襄樊失守!于禁、曹仁諸將被擒……”
“天塌了!”
“快,快!速回許昌??!”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