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!~
恰在此時,大風呼嘯,一桿大纛,闖進了黑臉騎將的視線。
那是一桿王旗大纛,
烈烈大風中,斗大的“楚”字迎風飛舞。
楚王?
騎將瞬間瞪大了眼睛:“這,這是楚王劉子烈的大軍?!”
……
“這是楚王的軍隊,是劉子烈的大軍!”被橫亙在另一邊的法正,盯著那面“楚”字王旗大纛,面色古怪。
一旁的劉玄德,完全沒有得救的欣喜,他臉色發(fā)白:“這,這孽障的軍隊,如何會在此處?”
難道是劉武得知自己來了許昌,特意遣大軍來擒我?
那孽子為了擒拿自己,竟然不惜派出此等大軍追擊?!
“皇叔勿憂?!狈ㄕ闯隽藙涞膽n懼,他還算清醒:“若是楚王為皇叔而來,此刻又豈會對皇叔視而不見?”
“且觀這大軍去向,似是往西而去,其意當不在許昌……來人,速速上前探查,弄清這支軍隊欲往何處?!?
“是!”使團一名幸存的隨從,小心驅(qū)馬,向那支大軍靠近。
聽著法正的分析,劉備心頭微松,可他還是不放心,登上不遠處的高丘,眺目遠望這支軍隊……
轟隆??!~
大軍浩浩蕩蕩似流水,人頭攢動,蔚為壯觀。
甲兵耀目,旌旗如云,塵土飛揚。
威勢顯赫,銳氣逼人!
一同登上高丘的法正,望著眼前恢弘大軍,不由為之心馳神往:“大丈夫,當如是!”
雖然法正是劉璋之臣,可他亦是漢家男兒,當今亂世,漢家男兒誰又沒有手提重兵,平靖天下之心?
聽著法正的感嘆,劉備心中又酸又澀……
當初的劉武,不過是跟隨自己鞍前馬后一孺子,只能做些上不得臺面的陰私事,可如今,他何德何能,竟能統(tǒng)率如此強軍?
若自己有這支強軍,這些年又如何會這般落魄?
劉玄德越想越是憋悶,越想越是憤恨……
這孽子尚能有這般氣象,自己眼下雖然落魄,但遲早有一天也能坐擁如此強軍。
大袖之下,劉皇叔雙拳緊握,聲音低沉:“彼可取而代之!”
正在此時,數(shù)桿戰(zhàn)旗闖入了劉皇叔的視線……
“丁、呂、太史、周……”劉備面露茫然,喃喃自語:“怪哉!也不曾聽說,劉武手下又新收戰(zhàn)將?這些又是誰的旗號?”
那幾面戰(zhàn)旗距劉備越來越近,戰(zhàn)旗下的面孔也越來越清晰。
劉備瞬間愣住了,那幾人,那幾人是……
丁奉?
呂蒙?
太史慈?!
周瑜??。?
這是孫仲謀麾下心腹將領,他們?nèi)绾螘谀悄踝榆娭校?
當初赤壁之戰(zhàn)時,孫劉聯(lián)盟,自己與江東的大將都曾見過,絕不會認錯,還有,還有他們身后的士卒……
丹陽兵,全是丹陽兵!
劉備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,當初曹孟德大兵欲屠徐州,他還在田楷麾下,時任徐州牧陶謙麾下無將能擋,便遣人來請劉備三兄弟相助。
劉玄德本不愿蹚這蹚渾水,奈何陶謙直接拿出了數(shù)千丹陽兵,于是劉備毫不猶豫的離開田楷,為陶謙賣命去了。
當初陶謙也不過是拿出了數(shù)千丹陽兵,可周瑜諸將身后的丹陽兵……
何止萬余!
周瑜、太史慈、呂蒙、丁奉,還有上萬丹陽軍……
江東這是割肉剜骨,往劉武手里塞!
孫仲謀他瘋了不成?!!
“奇哉……”劉備還在發(fā)愣,身旁的法正口中稱奇:“盔插白羽,甲飾白毦,此等軍士卻是聞所未聞?!?
所謂白毦,即是以白色鳥羽或獸毛制成的飾物。
密密麻麻的士卒,頭盔上插飾著白羽,盔甲上裝飾白毦,兇猛野性的氣勢,向周遭蔓延。
武陵蠻,他們是武陵蠻!
當初劉備剛得荊南,巡視四郡,
至武陵郡時,劉武便向他諫言,武陵蠻世代生活于深山密林之中,登山涉水如履平地,若將武陵蠻編練成軍,定是一支勁旅。
當時劉備認為蠻人難馴,要將其編練成軍,不知要耗費多少代價,便將此事拋之腦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