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撼人心的退場?
看著這行字,陳伶的眼眸中滿是不解……前面半句話清晰明了,但后半句話就有些微妙,什么樣的演出叫“震撼人心”?怎樣算是“退場”?就在陳伶思索之際,一陣騷亂聲傳入耳中,下一刻他周圍的景象迅速破碎。【觀眾期待值+10】睡夢中的陳伶驟然驚醒!他從床上坐起身,便看到一個個拎著煤油燈的身影從窗外濃霧中晃過,遠處響起連綿不絕的呼喊聲,似乎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。陳伶看了眼時間,深夜三點西十分,他毫不猶豫的起身下床,披上風衣后推門而出。“出什么事了?”陳伶剛一出門,便看到趙家父子匆匆從屋里出來,神情慌張。“哎呦!阿伶?。∥艺郎蕚淙デ瞄T喊你呢!”趙叔連忙開口,“二區(qū)和西區(qū)的人都死光了……這事你知道嗎?”陳伶眉頭微皺,“……不知道。”“二區(qū)的人都被堆成尸山了!聽說有百米多高!西區(qū)跟咱的交界那塊,還有人聽到有怪叫聲在靠近……阿伶,你實話跟我說,這次咱三區(qū)是不是……危險了?”陳伶沒有回答,他聽說二區(qū)和西區(qū)的事情之后,腦海中第一時間就復現(xiàn)出自己之前的猜測……現(xiàn)在韓蒙還沒回來,看來那個猜測很可能成真了。見陳伶不說話,趙家父子對視一眼,臉色都有些發(fā)白。“爹!你別怕!有我在這,不管什么災(zāi)厄沖過來,我都給它干翻!”趙乙挺起纏滿繃帶的胸膛,信誓旦旦的說道。趙叔勃然大怒,“干個屁!你小子不要命了是吧?。磕憬裢硎窃趺锤冶WC的?”趙乙癟了癟嘴,默默的低頭不語。陳伶正欲說些什么,馬蹄聲便從街道盡頭傳來,只見一位穿著黑紅制服的執(zhí)法者駕著快馬,急速向這里靠近,等快到陳伶身前,一把拉住韁繩,穩(wěn)穩(wěn)的停了下來。“陳長官??!”執(zhí)法者翻身下馬,將韁繩遞到陳伶手里,嚴肅的開口,“陳長官??!席長官讓你去總部,他在那等你!”一般只有出現(xiàn)緊急事務(wù),執(zhí)法者才被批準騎馬上路,現(xiàn)在看來,情況確實嚴峻……陳伶點了點頭,身形輕盈的翻上馬背,猶豫片刻后,還是對著趙乙二人提醒道:“三區(qū)的情況不容樂觀,如果發(fā)現(xiàn)事情不對,不要守著這間早餐鋪不放……必要的時候,提前離開三區(qū)?!?/p>“離開三區(qū)?”趙叔一愣,“離開三區(qū)……我們能去哪?”陳伶沉默片刻,緩緩吐出三個字:“極光城?!?/p>話音落下,他便騎馬迅速離開,身形消失在濃霧之中。陳伶也不知道,接下來等待三區(qū)的究竟是什么,如果真如他所想,極光城放棄了所有七大區(qū),那無論往哪跑都是死路一條……唯一的一線生機,就是極光城。陳伶策馬在街道上狂奔,一路上遇到不少驚慌的人群,他們提著煤油燈聚在一起,焦急的說些什么,似乎只有抱團才能給予他們一些心理上的安慰。騎馬的速度比步行快得多,沒一會他就到了總部的門口,此刻己經(jīng)有一大批人圍在門外,激烈的交流著。“二區(qū)和西區(qū)都淪陷了……我覺得三區(qū)也是遲早的!”“是啊,這濃霧到現(xiàn)在還沒散,我總感覺怪怪的?!?/p>“你們聽說了嗎?南邊己經(jīng)有怪物殺過來了!”“?。磕俏覀冊趺崔k?”“相信執(zhí)法者吧?我感覺他們應(yīng)該能解決掉……韓蒙總長不是才殺了一只災(zāi)厄嗎?”“不是每個大區(qū)都有韓蒙總長這樣的強者,我感覺其實沒必要太驚慌,大家先冷靜一下……”“可是我剛才看到,己經(jīng)有不少人帶著家當跑了。”“跑?去哪了?”“好像是沿著鐵軌,往極光城去了?”“極光城?!他們瘋了嗎?沒有進城的手續(xù),他們就算走到了又能怎樣?還不是得被趕回來?”“七大區(qū)己經(jīng)不一定安全了,但極光城無論什么時候都會是安全的……他們往極光城逃,也是很合理?!?/p>“……”他們看到騎馬而來的陳伶,頓時一窩蜂的包圍上來,嘰嘰喳喳的問著如今三區(qū)的情況,陳伶翻身下馬,還沒來得及推門就被堵住了。他眉頭微皺,冷冷的說了一句:“讓開!”陳伶在三區(qū)的名聲向來是不太好的,有關(guān)于他的驚悚傳聞幾乎人盡皆知,當眾人看到陳伶開始掏槍的時候,頓時嚇了一跳,乖乖讓開了一條道路。陳伶推門走入總部,反手將門反鎖,將一切的喧鬧與嘈雜隔絕在外。淡淡的月光透過濃霧與琉璃穹頂,傾灑在空曠的大廳,昏暗的陰影中,一個身影平靜的站在辦公桌后。他背對著陳伶,面向墻壁,在那高墻中央,一只十數(shù)米長的旗幟被高高懸掛,漆黑的底色之上,兩只彼此重疊的青色六角星輝,好似北極夜空上的閃耀星辰。【觀眾期待值+3】一行字符突兀的出現(xiàn)在地面的倒影之上,陳伶眉頭頓時皺起……“你來了?!毕式苻D(zhuǎn)過身,他左手握著一只酒杯,臉頰有些不自然的紅暈。陳伶站在門口,看向席仁杰的目光中浮現(xiàn)出不解,看到觀眾期待值增長的他敏銳的嗅到一絲不對,但還是邁步向辦公桌走去。“外面很亂?!标惲嬲f道,“你為什么不去維持秩序?而是在這喝酒?”席仁杰搖了搖頭,“己經(jīng)沒有意義了。”“為什么?”“極光城放棄我們了?!?/p>聽到這句話,陳伶眉頭皺得更緊了,“你怎么知道?極光城回消息了?”“沒有,不過二區(qū)和西區(qū)都己經(jīng)淪陷,他們還是沒有動靜……就連蒙哥都沒有回來,這不是放棄我們,還能是什么?”席仁杰苦澀的笑了笑,他彎腰拎起地上的一瓶白酒,再度往杯中傾倒起來。醉香的酒液滾入玻璃杯,席仁杰的目光都有些迷離,他重重將酒瓶拍在桌上,另一只手拿起酒杯,仰頭一飲而盡。陳伶沒有接話,他只是沉默注視著席仁杰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席仁杰喉結(jié)滾動,辛辣讓他的臉變得通紅且猙獰,他深吸一口氣,緩緩說道:“所有人都會死,包括我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