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時愣了一下,默默看了一眼時間,凌晨三點三刻……
現代人都不睡覺的么?
他詫異的時候,周煦又來了一條:哦,你說我媽跟張婉往來的那些信???
聞時寫了一個字:嗯
周煦:那時候他家沒出什么大事,信里內容還挺正常的。反正我沒看出什么特別來,也就感覺張婉有點神神叨叨。
聞時:?
周煦:就是會說一些很玄的話,什么“這里是我的福地,我該來這的”,什么“累世塵緣該有個了斷”之類的。
周煦:他們那些修卦術的人說話都這毛病,張家修卦術人也不少,要我看沒幾個靠譜的,還不如我第六感準呢。
他說話簡直自帶表情,抬著下巴嫌棄人。
嫌棄完了他又順帶吹噓了一下自家小叔:數來數去,也就我小叔的傀最靠譜,看著就很穩(wěn)重。
聞時直接無視了他的吹噓,問道:她說的福地在哪?
按照周煦所說,張婉跟張碧靈通的那幾封信都在張婉有孩子前后,也就是謝問出現前后。
因為卜寧的關系,聞時并不覺得卦術這東西很廢,相反,很多時候都是有用的,只是分人。
張婉這話說得,仿佛她已經預見到了什么,或者料到了什么。聞時想知道她為什么會說這樣的話。
周煦回道:我哪知道福地是哪?
聞時:信封地址
周煦:信封好像跟別的東西粘到一起過,看不到,好像是天津還是哪兒。
周煦:哎你這么一問,把我好奇心也勾起來了。我現在就跟做不出題一樣,死活睡不著了。我明天回家看看。
聞時:?
他自從意識到自己寫字不如對方打字快,就干脆把話精簡到只有關鍵詞……或者關鍵標點符號。好在周煦居然明白,回復道:我現在被扣在本家呢。
聞時對于他住哪其實沒有什么興趣,但看到那個“扣”字,出于人道還是問了一句:?
周煦:這就說來話長了……
聞時:?
周煦:你是不是搞了自動回復?
周煦:至于我為什么被扣在本家,我問你。你今天看過名譜圖嗎?
聞時:沒有。
周煦:再見。
聞時愣了一下,覺得他再得有點突兀,但他沒有跟人拉扯的耐心和習慣,所以接受了這個道別,并摁熄了屏幕。
他把手機丟在一邊又實在睡不著覺,滿腦子都是謝問那些經歷在打轉。他在床邊坐了一會兒,便擰開房門走了出去。
客廳里并不是全然的漆黑,月光透過玻璃門窗投照進來,冷冷清清像方形的水洼。屋子里也不是全然的安靜,隱約能聽到夏樵不輕不重的呼嚕聲,估計前兩天累到了。
聞時從冰箱里翻了飲料,掰開灌了一口。然后拎著冰涼的飲料罐擰開玻璃門,走進了后院。
沈橋留下的白梅很有靈氣,又或者是夏樵照料得很好,已經抽了新芽。
他在院子邊站了一會兒,忽然聽見頭頂二樓的窗玻璃被人輕叩了兩下。
聞時轉頭朝上望去,看見謝問拉開了窗,低頭問他:“怎么不睡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