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請原諒我的姍姍來遲,我尊貴的主上。主上如果有什么需求,大可放心的讓慈父們,或者讓我這位卑微的下仆來做,大可不必勞煩尊貴的主上。”
老紳士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,展現(xiàn)出他對少女無比的崇敬。而紫黑長發(fā)的少女似乎并不領(lǐng)情,她只是撇了撇嘴,雙手抱胸,有些不悅的看著面前的老紳士。
“我有必要做什么都向你們一一匯報嗎?”
“屬下并無此意!”
老紳士慌張了起來,他一把捏緊了端著頭顱的手,那頭顱便化作一道綠色的流光從老紳士的袖口流入。接著那只手順勢握拳,放在胸前,老紳士就如此向著少女再一次深深的鞠了一躬。
“哈啊~你們這幫家伙,還沒有他十分之一......百分之一有趣呢,果然到頭來你們也只是些失敗作啊......算了,我找你也剛好有些事情交代。”
“主上請盡管交代于我?!?
“他......你的新的盟友,好像因為某些緣故失去了對我們定下約定的記憶。我并不怪他,不過這樣的話只會影響我游戲的快樂。所以你必須好好引導(dǎo)他,但是不能直接向他透露約定的內(nèi)容。就這樣,去好好完成我交代的事吧,手段什么的我不在乎。”
“屬下定不辱使命。”
又是一陣陰涼的風(fēng)吹過,老紳士的身形便消失在了少女的面前。少女并沒有著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,而是站在了原地,食指輕輕抵住下巴,閉著雙眼,若有所思。
“如果,如果真是這樣的話......哼哼~那待到他想起一切的時候,那個表情一定會特別好玩吧?”
......
顫抖的雙手在儲物柜與行李箱之間翻騰著,莉莉絲盡量的使自己的手上動作慢下來,然而卻無法阻止住自己最不愿做出的行為:離開那個男人。
莉莉絲的行李實在是少到令人驚訝,除了必要的衣物,就只有一個鬧鐘、一個燒水壺,以及一個咖啡研磨機,還有各式的茶具。但莉莉絲心中明白,在這其中大部分的物件會在將來失去它們的作用。
那么理所當(dāng)然的,莉莉絲并沒有花費多久的時間便整理好了她所有的行李。在最后揉了揉自己發(fā)紅的眼眶,莉莉絲拖著她的行李箱走出了房門。而在走廊對面的房門后,正是屬于雨憐的房間。
“......我們該走了哦?”
顫抖的聲音從莉莉絲的口中傳出,她緩緩?fù)崎_了雨憐房間的大門。在下一刻,她看見了蜷縮在角落,一臉難過的看著地板的雨憐。
雨憐是一個懂事的孩子,在所有同齡的孩子中,她一定是那個最明白事理的孩子。所以雨憐從來沒有一次任性的向周圍的人們提出任何的要求,即使是這一次,她也選擇不去讓那個男人感到困擾。所以她選擇了沉默,就像過去在鐵籠之內(nèi)度過的日子一樣。
莉莉絲抿了抿嘴,在這一瞬間,她想不到任何好聽的場面話去安慰這位被她視作親妹妹一般的少女。失職的長姊只是沉默的走上前拿起了雨憐收拾好的行李,并輕輕牽起了她同樣顫抖著的手,一同不舍的離開了房間,踏出了赤鴉號的甲板。
和藹的老水手們一反常態(tài)的卸去了平日溫和的笑容,他們圍在一起,擺出嚴(yán)肅的面容,站在甲板的角落低聲討論著什么。莉莉絲雖然對這種狀況感到奇怪,但她一團亂麻的內(nèi)心已經(jīng)沒有多余的余地去思量這看似微不足道的“小事”。莉莉絲只是走上前,向著大副詢問著那個男人的蹤影。起碼在最后的最后,莉莉絲想要去感謝這一直以來他對姐妹兩人的照顧。
“他早就離開赤鴉號了?!贝蟾睋u了搖頭,無奈的嘆息了一聲?!俺帏f號靠港的那一秒,我們甚至還沒能拋錨,他就消失在甲板了。我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,就像往常一樣罷了。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,沒人能知道他究竟存在怎樣的熱情。我想即使這艘船只有他一個人,他也會向著世界的某一個角落毫不在乎的漂流過去吧?!?
在感謝了大副的答復(fù)后,莉莉絲向他微微鞠了一躬以示感謝。接著她再一次牽起雨憐的手,順著樓梯緩緩的走下了赤鴉號,站立在了混凝土覆蓋的地面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