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艾爾法勒.喬治.杜拉斯公爵,這個薩蘭德公國的大公。他沒有一個君王該有的氣量與智謀,但卻有著相應(yīng)的財富與人脈。說直白點,他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?!?
“差不多十年前,他坐上了這個位置。入贅的男人,可能毒死了他的老丈人,興許還勒死了自己的妻子。沒有人知道那間宅邸里到底發(fā)生了些什么,總之,那個大宅院里已經(jīng)沒有老公爵的血脈了。新上任的公爵用著不屬于他的錢買通了王國的關(guān)系,確立了自己統(tǒng)治公國的根基?,F(xiàn)在,他就是這法拉亞運河上最大的蛀蟲,而他設(shè)下的運河通行稅每年都在漲。對于付不起路費的商船,他忠實的走狗艦隊會把那些可憐家伙的船毫不猶豫的擊沉,去喂給海里的魚,然后再回收他們的商品......而王國則對于每年確實增長的納貢而感到垂涎欲滴,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雇主放縱了手下鬣狗的暴行。”
“即使繳納了通行費,也難免遭到公爵的敲詐。手里有著大炮的家伙才配談判,而公爵有,并且還很多。如果您沒有能夠買通公爵或者王國王族的錢,您還是繞行吧。雖然那會花費數(shù)倍以上的時間才能抵達(dá)您原本所期望抵達(dá)的目的地,但對于只有一次的性命來說,那值得。”
“我明白那些想要在這個時期前往圣國尋求庇護(hù)的家伙,那些從阿爾蒂斯特周遭大陸上出現(xiàn)不可名狀怪物的傳言在近些日子也越發(fā)聽得傳神了。但是人們越是想要通過運河,杜拉斯公爵的行為也就愈發(fā)猖狂。依我看,比起那些徒有虛名的怪物,那大宅邸中的玩意才更讓人心驚膽顫。”
調(diào)酒師將倒著酒的酒杯沿著吧臺遞給了他吧臺前的客人,并且不動聲色的收下了吧臺上的三枚銀幣,如同什么也沒有發(fā)生一般,繼續(xù)轉(zhuǎn)過身招呼其他的客人了。
諾巴底微抿了一口杯中的烈酒,接著掏出煙盒緩緩的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香煙。在煙熏霧繞中,獨狼在思索著下一步的行動。他沒有多少的時間駐留在這間偏僻的酒館內(nèi),但還是有享用這怠惰的一杯的余裕。
坐落于城鎮(zhèn)灰色地帶的小酒館并不會有多么美味的美酒,也不會有小有名氣的樂隊在臺上演奏。但確實有著終生醉生夢死的藝妓在擺弄著身姿,也有著樂于在酒后吹噓自己在道上所見所聞的蠢貨。聽著那些醉客的胡言亂語,透過那霧繚向著臺上的藝妓投去無趣的目光,諾巴底悄然融入了酒館之中的一員。沒有人會在意一位酒館中醉醺醺的酒客,獨狼就如此潛藏在羊群中,聆聽著羊兒們無意間的夢囈,并思考著明日的狩獵。
但一位年幼的獵人貿(mào)然踏入了羊群的領(lǐng)地,吸引了獨狼的注意,并且愚蠢的驚擾了警惕的羊群。而對于獨狼來說,這幫“羊”在年幼的獵人眼中與自己所見的是兩碼事。羊兒們卸下了平日的偽裝,露出了那羊皮之下的獠牙,而年幼的獵人卻對此并不知情。
“叮當(dāng)?!?
門鈴在這一刻響起,一位年幼的不速之客踏進(jìn)了這家簡陋的酒館。獨狼將目光投向了這位自大的獵人:他身穿著灰黑色的斗篷,留著一頭清爽的黑發(fā)。還略顯稚嫩的臉龐上的黑色瞳孔之中透露著他那名為單純的愚昧,斗篷下略微傳出的金屬摩擦聲代表著他是一位自大的騎士。健康的容貌暗示著他不屬于這片不法之地,但他偶爾流露出的氣場大抵則是他能獨自來到此處的勇氣與依仗。
諾巴底緩緩?fù)鲁鲆豢谙銦?,他伏在吧臺上,緩緩的喝下一口烈酒,透過霧繚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位年輕的騎士。并不是因為某位貴族子嗣的愚蠢行徑吸引住了他,而是在那年輕騎士偶爾流露出來的氣場之中,蘊藏著某種他熟悉的存在。
但現(xiàn)在不是挑明它的時候,沒有那個必要。于是獨狼伏在了陰暗的角落,靜靜的等待并觀摩著即將發(fā)生的一切。
年輕的騎士在酒館的大門前停下了腳步,他站在那,向著酒館內(nèi)部所有的人們仔細(xì)的打量著。而這一行為明顯惹怒了其中的一些醉漢,在這塊不法之地中,并沒有什么從事正經(jīng)工作的家伙,他們并不喜歡被人仔細(xì)的打量。而那赤裸裸的目光,可以說是對他們最糟糕的挑釁。怒意在醉漢們之間發(fā)酵著,而年輕的騎士并沒有注意到這微妙的變化,不喑世事的愚蠢貴族子嗣大多如此。但諾巴底卻注意到了那緊貼著側(cè)腰的左手——年輕的騎士并沒有想要安靜的離開這間酒館。
“老板,我想向你詢問一件事,你是否對盤踞在此地的孩童拐賣團(tuán)伙有所耳聞?”
聽完年輕騎士的話語,醉漢們之中傳出了刺耳的大笑。吧臺后的老板卻并沒有露出任何表情,也沒有回答年輕騎士的問題。他繼續(xù)擦拭著手中的酒杯,繼續(xù)著他的工作。而年輕騎士并不滿意自己被無視的這一境遇,他無視了那些醉漢的譏笑聲,走近吧臺,繼續(xù)向著無動于衷的老板質(zhì)詢著。而如此的行為也讓老板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,他擺了擺手,示意讓年輕的騎士離開他的酒館。
小主,
“真是不懂規(guī)矩啊,小鬼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