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儀仿佛理解她的心境,也不寬慰,靜靜站起,等著她發(fā)泄。
終于,云之停下哭笑,擦擦眼淚,由著元儀拿來藥膏,幫她上藥。
口里小聲念叨著,“我們須得想辦法,哄好李琮。”
“我可不想死。我要看著大周打敗倭人,平了大月氏。我想看著大周再復(fù)我爺爺在時的盛景,我還要看著你肚子里的小娃娃成長為男子漢?!?
“你也要堅強。別的不說,你我可是有錢的很吶,你也不想這些錢落在他手里吧。”
云之疲憊而愛憐地看著元儀,“數(shù)你看著憨厚,數(shù)你心眼子多。”
元儀上完了藥,站直身子,輕輕按著云之的肩膀。
云之的腦袋妥貼靠著元儀的腰,“你來了可真好。”
“你純是命好。”元儀笑道。
“是的,我好像一生都有人護(hù)著。”
“哥哥與母親,鳳藥,你……我也要護(hù)好你們?!?
兩人絮叨一夜,早上元儀叫來管家,說王妃身子不適,恐怕胎兒有恙,叫請女醫(yī)。
涉及私隱,不要男人來瞧,指了宮里的女醫(yī)黃杏子過來看。
黃杏子在城里已算貴族女眷掛名的女醫(yī)。
家家門房管家都識得。
管家沒多想,直接叫人請黃大夫。
…………
李琮進(jìn)宮,宮中一片熱鬧歡喜。
到底有了太子,好多人的心事落地。
皇后更是把四皇子與公主都叫到清思殿,許久沒見過她這般開心。
公主懶洋洋靠在椅背上,“我已告訴母后,我進(jìn)言最合適,你不信我。”
皇后破例起身,走到公主跟前,拉起女兒的手,“我怎知你父皇這么聽你的話?”
“我若生成男子,哪有李珩的事。我自己來坐這個位子最合適?!?
“你究竟和父皇說了什么?”
公主斜眼看皇后一眼,“我說什么不重要,而是這話只能我說。”
“一樣的話你去說,父皇只會認(rèn)為你有私心?!?
“我卻不同,哪個弟弟當(dāng)皇帝,我都一樣尊貴,母親可知道你說錯一件事?”
“你說是因為你的皇后身份,我才安享富貴。”
皇后睜大眼睛,“難道不是?公主多了,只有你有這份尊榮?!?
公主一笑,也不解釋。
四皇子做了太子才知道是皇姐在背后操縱的結(jié)果。
他覺驚異,皇姐認(rèn)真起來,倒很有份量。
李珺看著母子倆待自己與從前截然不同,心中暗道,歸山說得對。
其實立四皇子為太子,是歸山的主意,連公主所說的話,也是歸山原話。
他去說一樣管用。
他卻要公主去進(jìn)言。
這么做有兩個巨大好處。
一來,皇上明白公主不是皇后一黨,而是向著自己這個老父親的。
二來,皇后與四皇子不能不承這個巨大的情。
歸山已知道當(dāng)日誘惑自己的事,是四皇子和皇后手筆。
他理解那兩人做法,心中卻同情公主。
一個金枝玉葉,也受親情的連累逼迫。
這種感覺他很感同身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