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殿中挖出毒藥掀起軒然大波。
審理太皇并未由大理寺出面,而是由李瑕特指了常宗道主審,再由常宗道挑了幾位官聲清廉,與太師一黨沒有關(guān)系的官員共審。
證詞清楚,證據(jù)確鑿,無可抵賴。
此時李瑕彰顯自己的大度,朝堂之上痛斥太后,又敬太后身份實在尊貴,不宜處以極刑,只打入冷宮,仍保留封號。
此處置已算輕的,連太師也無話可說。
除此之外,李瑕再次升布赤調(diào)為川地總兵,比從前職權(quán)更大。
太師心中明知皇上給自己設(shè)了套。
布赤的確是他門人,但他寫過信告訴自己門生中最有職權(quán)的幾個人,太子被廢之事,他在宮中布局,本想一舉推翻李瑕,甚至趁亂弄死李瑕。
沒想到布赤提前動手,打亂了計劃。
之后他連與布赤對質(zhì)的機會都沒有。壓根不知道布赤那邊出了什么事。
他隱隱感覺此事也與這個毛頭小子有關(guān)。
只是布赤遠在川地,彼時李瑕只是個無權(quán)無勢,也沒根基的皇子。
布赤一個封疆大吏怎么能和李瑕扯上關(guān)系?
搞定這件大事,拔了一顆眼中釘,李瑕一連幾天心情大好。
接連宿在麗貴人處,時不時去探望一下貴妃。
皇后因為太后之事受了牽連,連日不見皇上。
李瑕又選了幾個秀女充實后宮,徹底冷落了皇后。
后宮女子一向有得寵就有失寵,如此反復(fù)。
但從未有過一個女子,失寵如此迅速。
且身份如此貴重。
皇上并非不見皇后,只是見面如例如公事般,冷淡客氣。
皇后心中委屈,向皇上訴苦,皇上似笑非笑瞧著她反問,“太后那邊你沒少去,她所作所為,皇后真的一無所知?”
曹元心與容芳對她倒還恭敬,那青鸞卻是個眼皮淺的。
眼見肚子爭氣,將她這皇后也不放眼里。
這日早上起來請安,逢初一大日子,一眾妃嬪盛裝,行跪拜大禮,以示對皇權(quán)的敬重。
青鸞頭日得了賞,戴了一整套點翠頭面,顏色極盡艷麗,一看即是新顏色。
身上穿著玫瑰紅刻絲牡丹紋樣織金錦,脖子上掛著小顆珍珠長項鏈。
細看之下,并非珍珠而是規(guī)格不夠,所以并沒有上貢的東珠。
手腕上戴著上好水頭的翡翠手鐲。
滿屋的女人,屬她打眼。
她得意非凡,居容妃之后,容妃自打生了孩子,一身暗花素羅夾襖,釵環(huán)懶得戴,插了只舊海棠步搖,鬢邊戴支暖房中育出的芍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