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鐘落下淚來,一樣為人,他那么努力巴結,到頭一敗涂地。
“二叔,再給我一次機會吧。求你了。我不能靠著女人活?!?
青云見他那樣凄慘有些動容,勸道,“但憑醫(yī)術,你也能在京闖出一番天地,我母親的事外人又不知,并無毀了你的醫(yī)術之名,何苦做此慘狀?”
“還有,秋霜是個好女子,切莫辜負她?!?
薛鐘心中升騰起一股無名恨,總是這樣,兩片嘴皮子一碰,就打發(fā)了自己。
做大夫?
他想出入豪門,就憑做大夫收取一點診費幾時能成?
“這條路不勞二叔指點,侄兒想要的不是這個。真不能給個機會?”
“薛鐘,六弟妹一介女流,只憑著醫(yī)術進宮當了太醫(yī),成了娘娘們的紅人,她未借我薛家半點光,憑靠自己,你為什么不向她看齊?”
薛鐘此時跟本不聽不信,冷笑一聲,反唇相譏,“二叔有今天的成就也沒沾薛家的光,都靠自己是嗎?”
見對方鉆牛角尖,青云不再多勸。
馬車早已趕了過來,薛鐘跑過去,青云閃到一旁警覺地盯著他,對方卻只是幫他拿墊腳凳。
薛鐘見青云這樣防備自己,凄然道,“二叔怕侄兒害你?”
他拍拍馬車,“這樣寬敞的車子我坐過,里頭的裝飾擺件我見過,不知當個大夫幾時用得上?”
說完自失一笑,搖搖頭,“我算完了?!?
見他如此自哀,青云鄙夷,更不愿多說,上車離開。
薛鐘遙望著寬大的馬車離開視線,漸行漸遠,眼中的失落變成了恨毒。
就那一瞬間,他把青云從恩人劃為了仇人。
……
做人最難能可貴的一件事便是懂得閉嘴。
鳳藥知道不是提問的時候,自得了玉郎兩封潦草書信后,再無消息,距今也有二十天了。
她日日心急如焚,憂慮著玉郎的安危。
宮內(nèi)氣氛微妙,宮人們變得小心翼翼,妃子們毫不知情,笑鬧如常。
曹元心喜怒參半,喜得是皇后大約一時出不來了。
連清思殿都不許她住。這是從未有過的懲罰。
她試探幾次,皇上都不透露半分皇后被懲的真正原因。
元心和愉嬪落胎不至于動搖皇后之位,兩條胎兒的命不能達到廢后的程度。
皇上也并沒半點意思要廢后。
可是卻不許她再住原先宮殿,遷宮是極大的羞辱,除非是又建更大更好的的殿賞賜給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