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,皇子們都長大了。
正是爭奪皇位的時候。
皇上年近五十。
前些日子太子被廢了,這些皇子肯定坐不住了。
“璃兒說得在理。”老侯爺摩挲著腰間玉玨,燭火在他溝壑縱橫的臉上投下陰影,“三皇子素來謹慎,怎會在密信上留下印鑒?那日截獲的密使……”
話音未落,門外突然傳來急促腳步聲。
管家捧著一方錦盒跪在階下:“稟侯爺,五皇子府送來請柬,說是明日賞荷宴特請侯府女眷?!?
蘇璃接過燙金請柬,指尖在并蒂蓮紋路上頓了頓。
自從太子被廢,五皇子代掌戶部,與逍遙侯府的走動愈發(fā)頻繁。
她記得半月前在護國寺偶遇五皇子妃,對方腕間那串紅珊瑚念珠,分明與匈奴貴族佩戴的式樣相同。
“鴻門宴啊?!北遍L霄冷笑,“前腳剛扳倒三皇子,五皇子就坐不住了。父親,不如稱病……”
“去。”老侯爺突然抽出錦盒夾層中的素箋,“你們看看這個。”
素箋上寥寥數(shù)語:“觀音廟密道另有玄機,三更鼓響時見?!?
落款處畫著半片殘甲,正是當日北長安帶回的舊甲紋路。
賞荷宴當日,五皇子府水榭飄著異香。
蘇璃扶著蕭夫人剛轉(zhuǎn)過九曲回廊,就見五皇子正在亭中撫琴。
之所以是他們?nèi)ィ瑒t是擔心小輩會被陷害。
是以不管是逍遙侯少夫人楊氏,還是安武侯少夫人曲氏,都被留在了府里。
五皇子今日穿著月白常服,腰間卻懸著柄嵌綠松石的短刀——那刀鞘紋路,與三皇子密使攜帶的匈奴短刀一模一樣。
“侯夫人安好,二夫人安好。”五皇子起身相迎,腕間佛珠叮咚作響,“聽聞而少夫人有喜,本王特意備了支百年山參。”
他身后轉(zhuǎn)出個戴面紗的侍女,捧著的錦盒里紅綢襯著一支人形老參,參須卻詭異地纏成結(jié)繩記事的花樣。
宴至半酣,蘇璃借口更衣離席。
剛繞過假山,暗衛(wèi)突然現(xiàn)身:“夫人,軍械庫出事了!侯爺讓您速去西偏院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