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,傳言沒水分。
蘇明妝絕非膽小女子,跟著雨萱公主混的,怎么可能小家子氣?她這般驚恐,還是懼怕那個夢罷了。
王嬤嬤見小姐狀況不好,讓劉嬤嬤去重新準(zhǔn)備花茶,自己守在小姐身旁。
劉嬤嬤也照做了。
少頃,蘇明妝喝下溫?zé)岬幕ú瑁瑡善G的面龐終于有了一些血色。
霍薇松了口氣,之后嚴(yán)肅道,“孫掌柜,你回去先調(diào)查下望江樓的細(xì)作,看他們誰家里突然闊綽發(fā)橫財,如果能找到證據(jù),我們從長計議;若找不到……便維持現(xiàn)狀,萬不要去晉國公府拼命,這里是京城,不是邊塞,一切都靠律法、看證據(jù),你那種毫無證據(jù)的拼命,解決不了問題,只會把你自己搭進(jìn)去,最后讓仇者快親者痛。記住了嗎?”
孫掌柜卻沒馬上回答,而是遲疑道,“啊?這……望江樓不是交給夫人管了嗎?”
霍薇火氣蹭地一下就出來了,“你什么意思?交給她管,我就不能說話了?”
孫掌柜趕緊解釋,“裴二夫人息怒,小人不是那個意思,您是了解小人的,小人就是個直腸子,想什么就說什么了,沒惡意?!?
一旁王嬤嬤無奈地?fù)u了搖頭——這樣的人竟然能當(dāng)掌柜?學(xué)士府隨便拎出來一個管事都比他會說話、會辦事,難怪望江樓生意差成這樣。
孫掌柜小心翼翼看向國公夫人,眼睛里滿是期待的光芒,“夫人,您有沒有振興望江樓的好辦法?小人雖然才見夫人第二面,但小人知曉夫人是個聰慧心細(xì)的。上次到望江樓,您很仔細(xì)觀察望江樓每個人的狀況神態(tài),而且細(xì)致品嘗了每一道菜,甚至還用手偷偷摸幾張桌子的桌底,想看小二們打掃時是否偷懶?!?
“!??!”眾人吃驚——上次去望江樓,蘇小姐做了這些?她們怎么都沒發(fā)現(xiàn),她們以為蘇小姐是被迫去的,去了也是當(dāng)受氣包。
霍薇終于忍不住好奇心,震驚地問道,“明妝,你真做了?”
蘇明妝尷尬,“……是。”
“所……所以,你是真想把望江樓好好管理一番?”
蘇明妝沉默片刻,“原本是想的,后來出了晉國公府的事,我也不知自己該不該管了。因為這牽扯了兩家?guī)装倌甑亩髟?,不是一天兩天能管完?!?
還沒等裴二夫人說話,孫掌柜就驚喜地大聲道,“沒關(guān)系!一天兩天不行,就一年兩年,要不就十年二十年!只要夫人一句話,老孫這條命都是夫人的!”
蘇明妝再次嚇得周身一緊,面色蒼白,“我……我不要你的命!”
霍薇急了,“孫掌柜你還有完沒完,可著一個軟柿子使勁捏是嗎?明知道她膽小,你還嚇唬?”
“我……我沒有!”孫掌柜也是委屈得很,他這么努力表忠心,不是每個主子最喜歡看的嗎?
他明明在很努力的討好才是!
蘇明妝抿了抿唇,遲疑道,“如果……我讓望江樓換一個生意,你們同意嗎?”
眾人吃驚——換生意!?
蘇明妝深吸一口氣,平緩剛剛因驚嚇而劇烈的心跳,“望江樓也算是百年老字號,就這么換個生意,實在可惜。但就我所知,望江樓雖是老字號,但從沒創(chuàng)出名,也沒特色菜?;蛘哒f,從望江樓成立那一刻,初代安國公便沒想過用它賺銀子,只想安置舊部?!?
是的。
了解內(nèi)情的人都知曉,夫人說得沒錯。
“如果沒有晉國公府之事,就這么維持下去也可,但如今我們明知有人對望江樓虎視眈眈,還不做措施,就相當(dāng)于在兵士面前設(shè)了個不會動的靶子,中招只是早晚的事?!?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