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重的馬蹄聲,依舊在不停地向前。
突進!
再突進!
前方那桿大纛越來越清晰,可他們的突進之勢終究是開始衰弱了,突進的越來越慢,越來越慢,陷陣騎損失的越來越多,前方的曹軍卻仍舊厚如城墻。
“他們的氣勢泄了!突不動了!”
“困住他們!”
周遭越來越多的士卒圍了過來,就像是被分開的潮水要再次將這兩千騎吞噬,開始有騎卒紛紛落馬……
唏律律!~
“陷陣之志,有死無生!殺!”忽然,一騎持槍從騎兵陣中躍出,正是高順。
高順沖到了陷陣騎卒的最前方,像是給一支箭矢換了新的箭簇,他沖殺在前,手中長槍呼嘯而至,翻江倒海,前方攔路的曹軍越來越多的倒在他的馬前。
原本氣勢衰弱的陷陣騎兵,像是重新有了力量,一股有進無退的慘烈氣機猛然爆發(fā)!
“陷陣之志,有死無生!”陷陣騎卒的咆哮聲響起。
轟隆??!~
速度已經(jīng)降下來的騎兵又一次馳騁起來,鐵蹄奔騰,陷陣騎猛然再次向中軍鑿去。
仿若是削肉一般,擋在前方的曹軍士卒被這支騎兵一層層的削下來!
鮮血四濺,馬踏成泥。
整支騎兵越鑿越深,他們四周幾乎沒有一具完整的曹軍士兵尸體。
血水和肉泥,伴隨著冰冷的雪花埋進了大地深處,這片戰(zhàn)場來年必然地力肥沃,花草茂盛。
高順無暇去看死在自己槍下的曹軍士卒有多少,他只是不停揮舞著手中長槍,他只有一個念頭,領著騎兵鑿進中軍深處,鑿至那桿大纛之下!
可前面的曹軍士卒密密麻麻,好似無窮無盡,他持槍的手臂終究疲軟了
“呼哧!”
高順大口喘著氣,他知道自己再鑿不動了……
主公,讓我最后再送你一程!
高順一聲嘶吼:“擲!”
霎時間,高順身后近百騎猛地高舉手中長槍,奮力向著前方拋擲了出去……
嗚!~
半空中,尖銳的破空聲響起,近百根長槍沖天而起!密林一般的槍刃閃著寒氣四溢的光芒,呼嘯著沖到了前方曹軍頭頂落下。
“??!”
當下,凄厲的哀嚎之聲震天,鋒利的長槍刺穿了前方大批曹軍的胸腹!密密麻麻的曹軍士卒像是被大風刮到的野草,猛地撲到在地。
原本前方層層疊疊的曹軍,驟然空出了大片空地!
唏律律!~
恰在此時,一騎鐵人鐵馬,手持畫戟從陷陣突騎中沖出!
這再熟悉不過的身影,瞬間讓所有曹軍打了個寒顫:
“是他,是西陵守將!”
“不好!他奔著丞相大纛去了!”
“把他攔在這里!一定要攔在這里!”
西陵城下的曹軍沒人能忘記這個身影,也沒人能忘記這個身影是如何的驍勇……
斷臂文聘!
生擒曹仁!
九合敗許褚!
一人一騎驚退曹營三十余將!
他更是幾乎以一人之力,數(shù)次擋住了西陵城破的結局。
他們簡直不敢想,如果真讓這人殺到曹丞相的大纛之下,會是怎樣的結局……
四周的曹軍士卒,不顧一切的涌上來,試圖攔住劉武。
劉武一桿方天畫戟大開大闔,一戟拍出,數(shù)名曹軍士卒尸體向兩側倒飛而出,砸的身邊同袍骨斷筋折!
鐵人鐵馬所到之處,如同劈波斬浪殺透重重曹軍。
劉武璀璨雙眸緊緊盯著遠處那桿大纛,催動胯下鐵馬,頂著茫茫大雪,向著那桿馳騁狂飆而去!
……
中軍大纛所在,
所有人都看見了那桿大戟,
所有人都看見了那鐵人鐵馬的身影。
劉子烈!
是劉子烈殺過來了!
華蓋車輦之上,曹孟德臉上的安然隨意早已消失殆盡,他死死盯著那道身影,渾身緊繃。
文聘臉色蒼白,他終于知道自己心中的不安從何處而來。
許褚額頭滲出熱汗,他手執(zhí)大刀死死護在曹操車輦之前,也顧不得自己只能擋那劉子烈九合。
其余諸將無不神色大變:
“那是,那是劉子烈!”
“他,他怎么殺過來了?!”
“快!結陣!護衛(wèi)丞相!”
。